黃道是閩浙贛革命根據地和紅十軍主要創建者和領導人之一,1931年后出任閩北分區區委書記兼軍分區政委。三年游擊戰爭中,又任閩贛省委書記。黃道在閩北三年游擊戰爭中艱苦奮斗的感人事跡至今還在廣大群眾中流傳。
一次,黃道率分區委機關轉移到崇山峻嶺的龍東門。那時,斗爭環境很艱苦。有一天,炊事班從山溪中抓到一只受傷的山羊,就把它宰了,煮了一鍋山羊肉,用以改善大伙的生活。炊事班長盛了一盆給黃道送去。已有幾個月不知肉味的黃道,一見山羊肉食欲頓增。但他看到炊事班長送來一盆,便問:“山羊肉你是怎樣分配的?”
“警衛班、炊事班、教導隊,都按人頭平均每人一小碗。”
“分給我的為什么有一盆呢?”黃道說。
“這是經我們炊事班討論決定的,是為照顧首長的健康!”炊事班長如實回答。
“不行!”黃道嚴肅地說,“要分,我和大家一個樣,不能搞特殊!這種事我多次交待過了,你們為什么不執行?”
炊事班長苦著臉,無言以對。
“你去拿個碗來,把我不應多分的減除!”黃道的話就是命令,炊事班長心里雖然不情愿,但也只好照辦。
由于國民黨反動派的嚴密封鎖,根據地的食鹽非常缺乏,打游擊后,更是缺少。部隊過著“淡食”生活,傷員清洗傷口的鹽水也常常不足。管理科長老王為了照顧黃道的健康,偷偷包了小包鹽,交待勤務員小陳藏在竹筒里,以備黃道急用。這件事不知怎地被黃道同志發現了蛛絲馬跡。這天,黃道同志將小陳叫到一邊問道:“外國佬(小陳別稱),你那竹筒里藏了什么寶貝?”
小陳知道瞞不住,只好實話實說。
黃道聽后大怒:“好哇,我多次講過,當領導的不能特殊,你們硬讓我脫離群眾,這還了得!給我馬上倒出來,送還管理科!”
小陳無法,嘟著嘴去照辦了。
黃道同志反對對自己的特殊照顧,自己卻特殊地照顧別人。他常常把分給自己的一份食物,省下來給傷病員和擔負著較重體力勞動的同志。部隊在行動中,經常吃不飽,有時幾天無米下炊,就在山里挖些山粉做粿,每人分一個,當一餐。
有一次,黃道同大家一樣分到一個山粉粿,他沒有吃。部隊向高山轉移。負責挑文件箱的勤務員老吳,兩腳無力。黃道連忙從竹筒里拿出山粉粿,要老吳吃下。老吳知道,黃道的身體也虛弱,哪肯吃呢。黃道命令他非吃不可,老吳感動得哽咽起來。勤務兵小陳也留了一個山粉粿,他見黃道把自己省下的送給老吳,便從竹筒里倒出塞給黃道。黃道不接,小陳差點哭出聲來。黃道這才拍拍小陳的肩膀說:“好吧,你一半,我一半!”
部隊轉移到一座無名大山里,由于糧食已經中斷,鹽也用光了,戰士們都餓得頭昏眼花,面黃肌瘦。黃道這個曾被方志敏、邵式平笑稱為“一號胖子”的人,此時也瘦得小了一圈。為了堅持革命,堅持斗爭,必須生存,必須戰勝饑餓的威脅。
黃道帶著戰士們在山里找野菜充饑。他邊找邊笑著說:“大伙多挖些,和水一煮當飯吃。吃飽了,國民黨反動派還在等我們去繳槍哩。”大家受他革命樂觀精神的感染,忘記了饑餓,忘記了疲勞。找了半天,黃道看看自己的收獲,風趣地說:“同志們,我今天的成績不錯,足足搞到了三斗米!”有個戰士高興地說:“我的成績也不差,雖比不上首長,也有兩斗米呢!”苦澀的野菜實在是難以下咽,黃道帶頭大口地吃,邊吃邊說:“同志哥,我們都成了嘗百草的神農啦!”(記者 蔡文逸 整理)